Kessel

好的保镖


5.吃完馅饼我就该走了


Gwen知道Peter一直都有个毛病。

他记性不是特别好,但就是对自己说过的话印象特别深刻,并且说到就一定要做到,否则就如同唐僧般碎碎念没完没了,任谁都无法中止他的想法。如果不牵扯到别人那也就随他去了,可是有的时候这种执着真的略显招打。

那年同学们的假期旅行,有人提议去新西兰蹦极,问Peter的意见。他同意下来,却忘了自己的恐高症。结果就是Gwen不得不忍受他一路充满担忧的窃窃私语,把自个儿的心提在嗓子眼儿,其实也并没有谁尝试说服他一定要去蹦极。你别上去不就完了?大家知道你恐高。那怎么行!Peter眉头紧锁,坚决贯彻自己的原则,答应的事情怎么能不去做?那您就去啊,请别拖上我。Peter硬着头皮,全身僵硬任人给他系好绳子,脚一滑跳下去,怕到发抖还要强装镇定,于是断断续续的尖叫声远远从悬崖下传来。直到那天回到住宿处,脸色依旧煞白。

你这说到做到我可是领略过无数回了。自此Gwen再也不轻易跟他约定什么事情。我只想安安静静跟你吃个饭,找不到那家烤肉店,隔壁的餐厅也很好啊,用不着开车几个小时兜兜转转行吗,好饿,我要下车。

Harry接到Peter的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完成自己的画作。蝴蝶的翅膀纹路,一侧是天空,一侧是海洋,可它落在叶梢上,它哪里都去不了。然后Peter的声音吵吵闹闹地传进耳朵里,Harry快点来吃馅饼,马上出炉了,热腾腾的好一些,梅婶做了好多。Harry准备拒绝,Peter态度明确不依不饶,你在哪,凉了会变硬,还有你喜欢梅子酱还是苹果酱,别的也可以,我给你准备好。




作为兽医,Peter给邻居家的狗做检查次数不少,导致狗狗对他永远态度恶劣,爱搭不理早已无所谓,啃坏木椅推翻小花盆,鞋子上撒尿或抓烂裤腿,习以为常。所以当它扑上Harry的大腿,吐着舌头绕着他蹦了一圈的时候,这亲昵明显示好的狗样让一旁的Peter诧异片刻后破口大骂。

梅婶非常热情地拥抱他,捏着他骨骼突出的肩膀皱眉嘱咐一定要多吃一点。想吃什么水果?不吃水果可不行!以后常来,婶婶都可以给你做饭。馅饼真的远非美味。不搭调的馅料揉在一起,面皮有些地方还糊在一起。可是厨房里烟火味和餐桌上的唠叨,是Harry从没有过的体验。Peter从沙发背后弯腰问Harry要不要来瓶冰啤酒,高估了电视声的掩盖作用,厨房里梅婶高声喊话,不许喝酒,快来洗碗。




捏着碗边缘在水流下转动,Peter问Harry小刺猬的近况。他不说刺猬,非要叫它小Peter。弄得前半段话Harry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。小刺猬很好,依旧吃了睡睡了吃,半夜起来越狱挠我的门,把我闹醒还想上我的床。我的床是谁都能上的吗?想抱它回去,死死抓着我的睡衣不放,拱在臂弯里趴着,不一会儿就一声不响睡着。还有,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叫它小Peter了?

Harry低头摆弄橱柜上的小玩意儿,扒拉着不同花色形状的餐具,偶尔举起一样问Peter这是干什么用的。好像听说过,厨房真的好神奇。想吃蛋糕了。

“你和梅婶住在一起,那你父母呢?”Harry忍不住问。

“他们啊,去了很远的地方。”Peter平静回答,不想显露悲伤。

“什么地方……”Harry刚开口就反应过来,语调立即下沉,“我很抱歉。”

Peter转头对他笑,早都已经过去的事情,不值得再提:“没什么,还有梅婶嘛,有家人在的感觉就好,珍惜吧。”继续专注于手中的碗碟,哗啦啦的水声持续了一阵,关掉水龙头,瓷碗落在吧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,随后的寂静Peter忽然才发觉。Harry站在原地沉默,墨绿瞳色黯淡,静止间细微的难过在最深处流淌,却被Peter尽收眼底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梅婶是个好人,你应当珍惜。”Harry的声调没有任何起伏,不回答他的问句,注意力还停留在上一句话。没有犹豫,转身就走。

“嘿Harry,你去哪...”

Peter的手指尖还来不及触及他的衣角,Harry走出一段距离又在Peter靠近之前突然回头,毫无感情的眼神制止了Peter进一步的动作,累积的所有生动一瞬间消散,无迹可寻。

“你要我来吃馅饼,吃完我该走了。别有下次了。”




Peter想起有一年他去和Gwen放许愿灯。寒冷的冬夜,低温冻得鼻尖通红,Gwen催促他快点写下愿望,他乐呵着反复揉搓有些麻木的双手说,我有一肚子愿望,我要排一下顺序。

然后拿起笔时北风呼啸如刀刃刮过耳朵刺痛面颊,转眼许愿灯随风远走再也抓不住,留给他大脑一片空白和那一肚子没来得及写下的愿望。星火迅速变得越来越渺小,那温度尚未温暖手心就已经把他离弃。Peter呆滞在那里许久,无能为力。

就是他现在这样的感觉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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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出门嗨了两天
回家后小刺猬对我又有了敌意
不开心 :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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